踏上了通往外婆家那坑洼不平的土路。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的记忆里,让人感到窒息。
推开那扇熟悉的大门,堂屋里,景象和上辈子如出一辙。外婆红光满面地歪在旧藤椅上,
正唾沫横飞地跟邻家几个老太婆讲着什么家长里短,中气十足,笑声洪亮。
许强则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,肥硕的身体把竹篾压得吱呀作响。地上一片狼藉。
哪里有一丝病气?外婆一抬眼看见我,夸张地提高嗓门。「怎么这么久才到家?
路上是不是偷偷吃你妈买给我的补品了,那可是你妈孝敬我的。」我刚要开口,
许强打断我的话。指向墙角,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吩咐。「先把我那堆脏衣服洗了去,
都馊了。记得手搓干净点,洗坏了我的衣服你赔不起。」上辈子也是这样,
无休止的洗刷打扫伺候,像个最下等的奴仆。我沉默着,没有动。
徐强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些,眉头拧起,语气更加恶劣:「聋了?跟你说话呢!
磨磨蹭蹭找抽啊?」他顺手抓起旁边碗,「啪」地一声重重顿在我脚边。来之前,
我妈没收了我的手机和身份证。只给了我十块钱,说是暑假了给我的零花钱。「死丫头,
你别想的偷偷跑回来,要是你外婆跟我说一点你的不好,你就等着瞧吧。」想到这,
我深吸一口气,默默地蹲下身把碎碗捡起来。还有几天,我爸出差就回来了。再等等,
我一定会逃离这个虎狼窝。我的房间是一件黑暗的泥土房,旁边就是臭味熏天的猪圈。
天不亮,外婆尖利的嗓音就穿透薄薄的板壁。「死丫头!快起来做早饭。」
我蹲在灶台前烧火。舅妈周梅斜倚在门框上,嘴里的话却像淬了毒的针。
「城里回来的娇小姐就是不一样哈,烧个火都跟要她命似的。」「妈,
您可得好好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,别嫁出去三天就被人家打回来,丢我们老许家的脸!」
我只当做没听见,默默的干活。不过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,表哥许祖那双黏腻的眼睛,
总在不经意扫过我的后背和胸口,偶尔不小心蹭过。
我吓得连睡觉都用凳子死死...